>“妈妈……她会来吗？”我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父亲沉默了。他的手在颤抖。
“会的，一定会的。”他说，声音沙哑。
我们都知道这是谎言。可这谎言，此刻比什么都温暖。
窗外的天空很蓝。护士说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散步。
可我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叔又来了。我听见他在走廊里和父亲说话。
“老谢，我托人打听到她的地址了。”
“在哪？”父亲的声音有些发抖。
“杭州，我这就开车去接她。”
父亲“扑通”一声跪下：“王哥，求求你了。”
我闭上眼睛，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原来她在杭州。原来这么近。
原来这些年，她只是不想回来。
邻居李婶也来了，她拉着父亲的手：“老谢，我去找她娘家人说说。”
“孩子都这样了，她咋能这么狠心呢？”
我听见父亲的叹息。
时钟滴答响着，数着生命流逝的声音。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医生说这是器官衰竭的征兆。
手机就放在枕边。我知道它不会响起，可还是忍不住看它。
护士进来换药，我听见她小声抽泣。
“阿姨，别哭。”我说。
“你这孩子……”她擦着眼泪转身跑出去。
父亲握着我的手，仿佛要把这一生的力气都给我。
“爸，”我轻声说，“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别瞎说！”他声音颤抖，“你不会有事的。”
我摇摇头，连这个动作都让我感到疲惫。
“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妹妹们……要让她们上学……”
父亲的泪水落在我手上，滚烫。
王叔的电话打来了。我看见父亲接电话时的手在发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