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疼你,府里的蜡烛都省给你用,她会把我的蜡烛熄掉,让我趁着月光看账本。你读书没有长进,你的母亲舍不得打你,就会用我为她雕的木拐杖打我出气。”
“好在你考上了状元,我也完成了我的任务。”
裴清让震惊地合不拢嘴,他小时候日日读书,怕是根本没有闲心关心我的境遇。就算有,他不过一介稚童,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阿姐,我不知道你竟受过这些委屈,母亲她,她没有恶意的,父亲早逝,她只想在你身上摆一摆做婆婆的款…”
“阿姐嫁给我,原来只是把我当成任务,这么多年的相处,竟没有一丝感情么?”
我有些疑惑,反问道:
“要不然呢,难道是因为爱你才嫁给你的?你当年才九岁,我图你什么?”
“皇上即将为我们赐婚,你娶了公主,定是贵不可言,我嫁得如意郎君,我们各自安好吧。”
“都是有婚约的人,阿让,你要懂得避嫌。”
裴清让自嘲地笑了笑,反复咂摸“避嫌”两个字:
“避嫌?我们明明是最亲密的人,我儿时害怕打雷,你会坐在我床边陪我一整夜,怎么现在就要避嫌了?”
“阿姐,你嫁给我之后,好久没回伯爵府看看了,我就当你这次回去是归宁,等你待够了,我亲自登岳父的门,接你回来。”
我皱了皱眉,没有纠正他的话。雏鸟一时接受不了我的离开,也很正常,时间会冲淡一切。
8.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日一样早早起床。
不过,这次不是在为任何人煮饭煎药,而是打开了自己的梳妆匣。
穿我旧时衣,对镜描花钿。
裴府门外,停满了伯爵府的轿撵,赵承言在一旁骑着高头大马,看到我的第一眼,满是惊艳。
“柳在溪,我来接你。”
赵承言从马上下来,扶我上轿撵。放下帘子之前,我听到一声“阿姐”。
裴清让眼下尽是乌青,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