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将一切握在自己手里,我偏不要她如愿。
德妃像被烫到般踉跄后退,金簪留在我的血肉里颤动。
我歪头盯着簪头镶嵌的翡翠,内里絮状物突然扭曲成小篆——是个"漕"字。
按住她!
德妃的尖叫引来了侍卫。
我被拖行过结冰的石阶时,用伤口在廊柱印下暗号。
血痕看似凌乱,实则是漠北军中传递汛期的楔形纹。
寒潭铁索缠上脚踝时,太后正捻着新换的翡翠佛珠:哀家倒要看看,漠北狼崽的骨头有多硬。
冰水漫过腰际的瞬间,我袖中滑出半片蛇鳞。
这是那日从德妃处夺来的,浸了水的鳞片浮现出漕运司的官印纹样,南境贪墨的军饷,都是经德妃父亲的货船调包的。
招魂幡...我故意让牙齿打战发出咯咯声,姐姐的招魂幡在潭底...太后猛地起身,腕间佛珠再次崩散。
我趁机潜入水下,隔着晃动的冰层,望见林太医正在潭边焚香——他往香炉里撒的正是天竺葵粉末。
肺叶快要炸裂时,我摸到了姐姐的香囊。
用鱼鳔胶密封油纸信,以寒潭低温来延缓腐蚀,外面的蜀锦早已泡烂,但内层油纸包裹的密信完好无损。
当年姐姐产子血崩前夜,曾把我叫到床前:若我死了,去太液池底...铁索突然收紧,我被拽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