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秒懂,苦笑一声,眼尾褶皱里积着牢狱的尘灰,“逼你殚精竭力操持侯府,踩着你的尊严攀附权贵,如今连骨血都要......”“不是的!”
我心中一痛,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如彦他......”“他今晨为穆姨娘庆生,包下了整座摘星阁。”
子贺突然出声,又慌忙噤口。
有血珠顺着我指缝滴落,在满地污秽里绽开红梅。
林深沉默片刻,终开口言道:“化羽,我欲投军赤峰军,远离这是非之地。
半年后,我若归来,定来寻你。”
我抬眼对上他清澈的眸:“边塞苦寒......”“赤峰军缺个文书。”
他忽然将视线转移到牢里唯一的窗户上,“边关的雪能洗干净朝堂的脏。”
我泪如泉涌,冲他又行了一礼:“林先生,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那把修过的古琴,我一直留着。”
“化羽。”
他沾血的手指虚虚描摹我眉眼,像在临摹碑帖,“若我归来时,这双眼睛还映着侯府的囚笼......”余音散在过堂风里。
子贺突然重重咳嗽。
“先生,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