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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声音哽咽，说学校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家长们疯了一样，更狠地逼孩子学习。
仿佛侯凡的死，只是不够努力的证明。
上班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堵得慌，这魔都的内卷诅咒早就降临到了每个人，不逃离，早晚我和圆圆都要被吞噬。
我揉着脸试图驱散这糟糕的心情，抬头看看，马全的工位空了，薛坚卷笔刀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极了催命符。
下午，我接到圆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侯凡的葬礼，她去了。
葬礼上，侯凡的母亲抱着儿子的遗照，哭得撕心裂肺。
烧纸钱的时候，她把厚厚的复习资料，还有很多卷成卷的试卷，都扔进了火盆。同学告诉圆圆，侯凡喜欢把试卷卷起来塞进书包，那种感觉很像古人看竹简。
火苗舔舐着纸张，黑烟滚滚升腾。
侯凡母亲嘶哑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儿子，这些资料都给你烧了，下辈子，你一定能考进前三，考第一！”
圆圆说，周围的人都哭了。
不是感动，是恐惧和悲哀。
几天后，学校要举行那场延期的模拟考试。
侯凡父母找到学校，跪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苦苦哀求。
他们求学校，给侯凡留一个考位。
最好能把侯凡的那份考卷给他，他们还准备好了侯凡的准考证。
换了其他学生，学校完全不会考虑。但侯凡生前学习非常好，学校领导开会讨论以后还是答应他父母的请求。
这样做可以鼓励其他学生，也为了安抚家属，圆圆当时也是同意了的，这个学生的体育成绩也非常棒，在高中屈指可数的体育课上，圆圆对侯凡的印象还是很深刻。
考试那天，教室里气氛格外凝重。
监考老师脸色严肃，来回踱步。圆圆正好在侯凡的考场监考。
同学们埋头答题，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
突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