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的赤脚踩在他锃亮皮鞋上,忽然摸到西装内袋鼓起的药盒。
“抗焦虑的。”程砚之将下颌埋在他肩窝,“上个月你高烧说胡话,抱着我喊别关监控器。”
月光爬上格纹窗棂时,他们相拥睡在堆满旧物的地板上。
姜沐的手始终攥着程砚之的睡衣下摆,像抓住锚点的船。
晨雾弥漫之际,留声机突然转动,昨夜忘关的唱片里,悄悄录进了交缠的呼吸与心跳。
番外四
程砚之在梧桐巷裁缝店解开第三颗衬衫扣,姜沐的皮尺正卡在他肋骨下方。
檀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在店内流转,老式黄铜熨斗在案几上蒸腾白雾。
“程先生吸气。”青年指尖划过他腰侧陈年手术疤,“1932年程家老爷定制长衫也是这个尺寸。”皮尺突然收紧,“不过他的相好是梅兰芳的琴师。”
程砚之转身将人困在旗袍人台间:“程太太对家史很熟悉?”鼻尖蹭过对方沾着棉絮的鬓角,“昨夜翻完当铺旧账本还不够?”
姜沐笑着抽出衬里样本册,暗红绸面上躺着枚翡翠领针:“老师傅说这是你家祖传的定情信物。”忽然将冰凉的玉石贴在他心口,“给琴师量体时,程老爷在这里藏了张戏票。”
暮色漫过格栅窗时,程砚之在西装内衬发现刺绣。
金线勾勒的“M”字藏在左胸口袋,正对着心跳的位置。
姜沐咬断缝衣线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偷改他咖啡订单的实习生。
番外五
阁楼樟木箱里的怀表终于开始走动。
姜沐用睫毛刷清理齿轮缝隙时,掉出张1943年的电车票。
背面是褪色的钢笔字:“玉兰簪已赎,盼重梳云鬓。”
“程家祖传的恋爱脑。”他对着台灯举高票据,“怪不得你当年胃出血还要偷看我朋友圈。”
程砚之裹着薄荷味沐浴露气息靠近,湿发扫过他后颈:“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看。”臂弯环住他清瘦腰身,“比如昨晚你蜷成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