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已有许久未曾听过了。
罢了,纠结无益,我一个案板上的鱼肉,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保住小命吧。
我借着绘春的力,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前。
“小姐……”绘春不忍。
我摇了摇头,推开门,入目便是满院疮痍。
墙角原本错落有致的竹子此时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地上;繁花似锦的花坛仿佛被狂风席卷过一般,如今只剩下被暴力拉扯过的残枝败叶;精美的石雕栏杆倾倒在地,摔得粉碎。
就连小池里胖乎乎的锦鲤也已干涸在了烈日之下。
到处都乱成了一团,平日里奢侈华贵的宫殿现在看不出一丝往日里祥和的样子。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幕也看得我心中发涩。
我走到池边,低头看着那几只鳞片上光彩不再的锦鲤。
绘春偷偷抹泪,安慰我:“姑娘,您别难过……”
“锦鲤能吃吗?”我打断她。
绘春哑声,一时不知是哭是笑,她的嘴角抽搐两下,露出一个分外难看的笑来:“不能的姑娘。”
我“嗯”了声,重新站直了身子。
真是死得毫无价值呢。
我没有再问其他人去哪了,只目光放在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上一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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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初几了?”
“回姑娘,已是初六了。”
初六……距离兵临城破的那天,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没有再见过钟燃,只和绘春两个人被牢牢锁困在这座院落里。
当然,我们也并没有闲着,而是把院子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绘春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两把镰刀,我们就拿着它们去砍竹子,我砍一下喘六下,绘春强一点,砍五下才喘一下,我们一点一点地磨,功夫不负有心人,倒也把那片乱糟糟的竹子勉强给收拾整齐了。
这一天钟燃来的时候,我正在院中浇花。
我挽着袖子,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