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笑了，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眸里有暖光闪烁，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玛德琳碎屑，放在手心，像捧着一抔春日的土壤。
“那我们，”他轻声说，“就继续这场实验吧。”
窗外，冬日的暮色与松节油香气交织，圣母像在暖光里微笑，怀中的婴儿似乎也跟着笑了起来，林悦望着苏逸尘，心中有暖流涌动，像春日的河流，冲破了冬日的冰层，向着未知的远方奔腾而去。
第四章：暖冬邀约与旧梦拼图
跨年周的寒潮冻裂了水管，画廊临时休业，苏逸尘窝在林悦的蜗居，帮她修补被咖啡渍泅湿的旧稿。暖黄台灯下，他的侧脸被投影成莫兰迪静物的灰调，唯有喉结处的钴蓝在吞咽间洇开一抹亮色。
“这雪松枝画得像被雷劈过。”他调侃着，笔尖在虚拟画布上勾勒，给歪扭的树干添了层霜雪，枝头栖了只红腹松鼠，正抱着颗玛德琳啃得屑渣四溅。
林悦笑嗔着夺过平板，余光扫过他卫衣口袋，那枚可达鸭挂件探头探脑，塑料翅膀上粘了丝她刚拆开的太妃糖糖纸。她想起总监刚发来的邮件，跨年特刊的雪松主题封面急需定稿，而苏逸尘随手补的这幅虚拟雪松，竟比她熬了三个大夜的初稿还契合要求。
“逸尘，”她试探着开口，“跨年夜有安排吗？”
少年愣了愣，镜片后的眼神像被惊扰的雏鸟，旋即又敛起：“怎么？你要请我吃周三特供的玛德琳？”
“不止，”林悦起身，从书架抽出本旧年鉴，翻到那页美院画廊的获奖作品合影——常春藤绕骨瓷杯的纹身在少年颈间若隐若现，“我想去趟旧仓库，就是你捡鸢尾花画那地儿，说不定能找到些毕设的线索。”
苏逸尘的动作顿住，笔尖在速写本上划了道乱线，他阖上本子，起身时带翻了林悦的药盒，帕罗西汀滚落一地，像散落的灰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