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密码藏在陆羽《茶经》的注疏里。”季临渊咳出带海藻的血沫，指尖在碾槽刻痕上快速移动。
当茶筅第七次敲击“之”字纹时，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地下工坊的汽灯次第亮起。
林砚秋撞翻晾青架，萎凋的茶叶里混着带编号的碎瓷片。
季临渊抓起烘茶篾盘，炭火痕迹拼出浙博平面图，某处展柜被朱笔圈出——正是当年季月华修复的越窑秘色瓷莲花碗。
“他们用茶叶吸味法给文物做旧。”林砚秋碾碎茶末嗅闻，“这是父亲独创的渥堆发酵技法……”
破空声打断他的话。
季临渊旋身甩出烘茶筛，竹篾精准卡住飞来的弩箭。
箭尾系着的洒金笺飘落，墨迹被湿气洇开：“子时三刻，老龙井见。”
工坊深处传来瓷器开片的脆响。
季临渊突然将林砚秋按进炒茶锅，两百度的铁锅烫得他后背生疼。
黑衣人影从梁上坠下，腕间系着的铜铃刻着“听泉轩”的葫芦印。
“二叔？”林砚秋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季临渊的茶刀已抵住对方喉结。
黑衣人笑着展开掌心，露出半块带血槽的柴窑瓷片：“好侄儿，你父亲没教过你，茶道最忌心浮气躁么？”
他突然吹响胸前的鹰骨哨，林砚秋腕间的瓷片应声泛起虹彩。
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
林砚秋踉跄着撞翻茶青堆，看见季临渊正用茶针挑破自己指尖，将血珠弹入柴窑碎片。
当两股血线在瓷面交汇时，疼痛骤然消失，瓷片内层显出水墨绘制的窑厂地图——标红处竟是林家祠堂。
“当年你父亲在窑厂……”黑衣人话未说完，季临渊的茶刀已没入他肩胛，“用活人血祭釉。”
惊雷劈开雨幕。
林砚秋拾起溅血的柴窑瓷片，发现内层釉面映出父亲年轻时的脸，而背景里抱着青瓷瓶的女人，耳后三点朱砂痣正如季临渊一样灼灼生辉。
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