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片正撕扯她的神经：手术台的无影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眼球、少年脚踝上发蓝的07-23。
手机日期依然显示10月7日，但电子钟的秒针在颤抖，仿佛被粘稠的时空困住。
匿名信躺在冰箱顶上，这次的信纸浸着油污： “正午12:15，地铁二号线崇光站，孕妇坠轨。”
背面用指甲划出一行小字：“你救不了所有人。”
地铁站空调冷得像太平间。
林夏攥紧伪造的工作证混进监控室。
屏幕中，穿鹅黄色孕妇装的女人正在自动贩卖机前掏零钱，腕表显示12:13。
上一次循环中，这女人被拥挤的人潮推下轨道，颅骨碎裂的声音像西瓜坠地。
“调度室吗？崇光站有人携带易燃物！”她掐着嗓子报警，人群骚动时保安冲向了3号出口。
12:14，孕妇疑惑地望向空荡荡的警戒线，林夏趁机拽住她的胳膊：“有疯子持刀，快走安全通道！”
女人踉跄着被她拖进楼梯间，保温杯滚下台阶，枸杞红枣洒了一地。
蝴蝶翅膀在13:07掀起飓风。
林夏在便利店啃饭团时，电视新闻突然插播快讯：“崇光站紧急疏散引发踩踏事故，一名儿童重伤……”
镜头扫过染血的兔子书包，她认出那是被救孕妇的女儿——上一次循环中，女孩本该牵着母亲的手平安回家。
饭团在她胃里凝成水泥块。
货架后传来熟悉的沙哑笑声，戴棒球帽的少年正把玩着一把美工刀，刀尖挑开酸奶盖：“姐姐，拯救和谋杀是双胞胎呢。”
他舔掉奶渍的瞬间，林夏看见他虎牙上的凹痕——和照片里弟弟的一模一样。
周冕的诊所弥漫着薰衣草香氛。
“记忆重组会出现幻觉，比如虚构一个弟弟。”
医生敲键盘的节奏像在敲打她的头骨，“慈山疗养院二十年前就关闭了，你看到的少年可能是药物性谵妄的投射。”
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