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滴——”
心电监护突然归为直线。沈述白撞开扑来的梁心玥，徒手扯断束缚简昭的镇静剂绑带。
她像片枯叶落进他怀里，鼻腔涌出的蓝血染透他衬衫前襟。
“昭昭，看着我！”沈述白拍打她泛青的脸颊，腕间铂金链扣刮出带血的指痕，“你答应过要等我研发出新药......”
简昭的指尖动了动。沈述白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呼吸机面罩内侧结着薄霜，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北极星图案——大三那年他们被困雪山，她就是用ICU的冷凝水在玻璃上画导航星。
“准备肾上腺素！”沈述白扯开领口咆哮，“把瑞康实验室的冷冻T细胞拿来！”
梁心玥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沈氏集团股权变动书：“再耽搁十分钟，你持有的股份就会跌到临界点。”她抚摸着胸口的放疗疤痕，“我父亲在等你签字。”
简昭的睫毛颤动起来。在第六次电击带来的剧痛中，她看见2019年的沈述白正在机场安检口发疯。
他摔碎贵宾室的香槟塔，玻璃碴扎进手掌时还在嘶吼：“昭昭的航班不可能提前起飞！”
而事实上，她正蜷缩在机场地下停车场的角落，看着沈母派来的人修改她的医疗记录。
那些人在她的星形细胞瘤诊断书上，用红笔批注“情感性障碍引发的癔症”。
“沈...沈述白......”简昭突然抓住他浸血的领带，“钢琴...解剖室的钢琴......”
这是他们最后的摩斯密码。大三那年SARS爆发被封校，他们用解剖室的老式钢琴传递讯息，降B调代表“危险”，升F调是“我爱你”。
沈述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然想起什么，抱起简昭冲向安全通道。
梁心玥的保镖在身后穷追不舍，警铃声撕碎凌晨三点的寂静。
负三层停尸间的冷气扑面而来时，简昭笑了。2017年万圣节，沈述白就是在这里为她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