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生骑着自行车掠过,车筐里插着绷带缠绕的雕塑工具。
空气里飘着画材店特有的丙烯酸味。
“让让!”
有人撞了下我的肩膀。
穿深灰风衣的男人快步走过,左手拎着印有“顺丰”字样的纸箱,右手指尖沾着暗红色痕迹。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陈墨被捕时的装扮。
新闻照片里,他风衣下摆还沾着周晚的血。
身体比大脑先动起来。
我跟着那道灰色身影拐进三教侧门,消防通道的绿光映着男人手里的美工刀。
他哼着《欢乐颂》的调子踏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像重锤敲打着我的太阳穴。
五年前,周晚的尸体就是在四楼女厕被发现。
她蜷缩在隔间里,全身被浇满速干石膏,只露出半张凝固着惊恐的脸。
警方后来在陈墨的工作室找到上百张素描,画的都是不同角度的周晚,有些画纸边缘还粘着石膏碎末。
“等一下!”
我的喊声在楼道炸开。
陈墨猛地转身,口罩上沿露出阴鸷的眉眼。
他退后半步,手里的美工刀划出一道银弧:“这位同学,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我攥紧口袋里的手机,机身烫得吓人。
2017年的林深应该正在市图书馆查资料,为毕业设计焦头烂额。
而2022年的我知道太多事情:
十分钟后周晚会发来第二条短信,内容是“他在四楼”;
一小时后清洁工会发现尸体;
三天后第二个受害者会出现在雕塑工厂的焚化炉......
“周晚在等你。”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她说《重生》系列还缺最后一件作品。”
这是后来在案情通报会上听到的,陈墨被捕时正在雕刻的石膏像就叫《重生IV》。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
他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