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暴雨夜监控摄像头突然失灵,陈默拖着导尿管爬上消防通道。不锈钢扶手倒映着无数个变形的他,像场荒诞的哈哈镜展览。天台积水淹没脚踝时,他看见对面写字楼19层的灯光仍未熄灭,落地窗前晃动的剪影正将某件米色风衣抛向空中——那件他分期六个月买的情人节礼物,此刻正在暴雨中舒展成投降的白旗。
拆线那天,林晓的离婚协议夹在晨报里送达。文件袋散发着迪奥真我香水味,公证处印章红得像流产手术同意书上的指印。陈默用拆线剪裁下协议末页的签名栏,和林晓学生时代的借书证封存在止痛药盒里。那些芬必得胶囊正在过期,如同他们从未兑现的马尔代夫蜜月旅行券。
最后一夜,陈默在护士站偷了支红色记号笔。他在病房墙面写下所有记得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