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鬼魅，手机贴着防窥膜倒扣在铁艺桌上。这个姿势她太熟悉了——三年前程浩挖走对手公司客户时，也是这样把商业机密藏在加密邮件里。
衣柜深处传来窸窣响动。苏晚掀开防尘罩，程浩那件阿玛尼高定西装安静地挂着，第二颗纽扣的缝线颜色比周围浅了半分。她忽然想起上周参加酒会时，林薇作为实习生过来敬酒，胸前的百褶衬衫少系了颗扣子，露出的肌肤正好贴着程浩的袖扣。
手机在梳妆台嗡嗡震动，秦律师发来加密文件：你老公的海外账户流水，看完记得烧掉。苏晚点开的瞬间，窗外的霓虹灯牌突然切换成妇科医院广告，粉红光束透过纱帘在她脸上割出裂痕。
凌晨两点十七分，苏晚站在厨房岛台前。程浩炖的当归鸡汤在砂锅里凝出油膜，枸杞像干涸的血点浮在表面。她举起汤勺时，腕部的烫伤疤突然抽搐——十六岁那个雨夜，继父就是把滚烫的汤锅扣在她手上的。
智能门锁开启的电子音割裂夜色。程浩的领带松垮挂在颈间，身上带着君悦酒店特有的雪松香氛。他伸手要抱苏晚时，袖口翻起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抓过的印记。
“LP的人太难缠了。”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这个角度刚好挡住客厅监控镜头，“要不是为了给你换那辆帕拉梅拉……”
苏晚的指尖抚过他后颈，那里有粒小到可以忽略的痣。恋爱时程浩总说这是月老打的记号，此刻却在发际线边缘发现半枚被蹭掉的口红印——是林薇小红书晒过的YSL 1966，哑光质地，需要用力擦拭才会残留。
浴室传来水声时，苏晚用镊子夹起程浩西装内袋的纤维。在补光灯下放大二十倍后，淡金色绒毛与林薇朋友圈晒的皮草围巾完全吻合。她打开云端相册，三个月前的深夜，程浩手机自动备份了张模糊的B超单，患者编号尾数正是林薇的生日。
窗外飘起细雨，苏晚把程浩的衬衫按色系挂回衣柜。当指尖触到那件烟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