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给我化了个旦角妆……
这些都是没发生过的事。时光机在改变过去,记忆在重组。我开始害怕,害怕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吃早饭时,母亲说起最近在看的电视剧。“现在的人演戏,总觉得少了点意思。”她说着,又看了看门外,“对了,今天王明要来家里修戏服橱柜。”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这些年,她一直在衰老,但今天突然又美得惊人。
父亲的遗物还堆在书房。我决定整理完再回深圳。
翻到一摞戏票,都是母亲的专场。最后一张是1995年的,那年戏园子拆迁。票根上有父亲的笔记:今天她的水袖翻得真好。
原来他没睡。
书桌深处有个红木匣子,上了锁。我撬开后,发现里面是几十封信。最上面那封的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周:
“每次看你站在台上,我都想起二十年前。那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现在我总觉得你在等着什么。也许,我真的该放你走的。”
阁楼上有个箱子,装着时光机的图纸。父亲画了很多版本,从1995年开始。那年戏园子拆了。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造这台机器。
楼下传来敲门声。是王叔来修橱柜。他手里还拿着一本老戏本。
“这是你妈妈的《游园惊梦》,上面有她的笔记。”他递给我,“本来想还给她的。”
我接过来,发现角落里有父亲的字迹:记得买水果,她唱完戏嗓子会疼。
耳边忽然响起嗡鸣声。镜子里的我越来越淡,仿佛要消失。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回到书房,我打开时光机。这是最后一次启动。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父亲躺在床上。呼吸机的声音很轻。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老陈,”她说,“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演《牡丹亭》,你在台下睡着了。”
父亲微微动了动手指。
“其实那天你没睡。我看见你在记笔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