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王看着严一，像是第一次看到那张脸。那张总是笑眯眯地跟他熟络地开玩笑的脸。
“严一。“
老王很少这样正经地叫他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守着这个破店呢？”
15
“我并不是天生的瞎子。”
老王下意识地点点头，又道：”我知道。你在地产公司上班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变瞎的吗？”
”不知道。“
“我是慢慢变瞎的，家传的色弱，年纪越大视野就会越窄。大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家，最后找到北京的同仁医院，找了个老专家。”
“老专家怎么说？”
老王应和着他，像回到了两人闲聊的时候。
“老专家说，这是遗传的，没有办法。然后我就问，大夫我少抽烟多运动，能延缓吗？老专家摇摇头：跟这没有关系。“
严一喝了口茶：“那可是同仁医院的专家。从那之后，我就认命了。”
“然后呢？”
“你能想象那个过程吗？就像是你犯困了，眼皮子慢慢合上。黑幕在你眼前，一点一点地，从上下左右拉起来。”
严一看着他：“剩下一半，剩下一个小圆圈，剩下一个小针眼...然后完全消失…“
老王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人？“
”如果你的人生从广阔天地被一点点地缩小，缩小到一个按摩店里，一个按摩床前，还有人跑来，想要让你缩得更小。”
严一笑道：“王警官，你也会像我这么做的。“
老王沉默无语，站起来收拾材料，准备离开。
审讯室的门关上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又停住了。
严一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方向。
”严一，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在地产公司工作那几年，正赶上辉煌的时候。”
严一笑了笑：“我的世界已经越来越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