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他说。
姜平安笑了。这是陈凡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如此纯粹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
警车停在桥头，刺眼的探照灯打在他们身上。
“最后一次，”姜平安轻声说，“抱紧我。”
陈凡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冰冷，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但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温暖。
“准备好了吗？”她问。
陈凡点点头。他感觉姜平安的手在发抖，但她的声音很平静：“数到三。”
“一。”
警笛声刺耳。
“二。”
脚步声在逼近。
“三。”
他们同时向前迈出一步。
寒风呼啸而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凡感觉自己在飞翔，又在下坠。河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刺骨。
最后一刻，他看见了那道光。
刺眼，明亮，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光里有什么在召唤他，温柔而坚定。
水声轰鸣。
他们坠入河中的瞬间，世界归于寂静。冰冷的水包裹着他们，像母亲的子宫。陈凡紧紧抱着姜平安，感觉她的心跳渐渐微弱。
水底的光越来越近。
陈凡闭上眼睛。他不再挣扎，任由水流带着他们下沉。耳边响起姜平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终于...找到了...”
警笛声渐渐远去。
河水恢复了平静，月光依旧惨白。桥上只剩下两双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像两个沉默的墓碑。
第二天，搜救队在下游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两人紧紧相拥，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
陈凡的诊室里，病历本摊开在桌上。最后一页写着：
“病人：姜平安
医生：陈凡
诊断：相互依存
建议：无”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进来，落在病历本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