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陈凡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碎裂。二十年的理性，二十年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抬起头，看见姜平安伸出的手。她的手腕上，血迹在绷带上晕开，像一朵绽放的花。
“选择吧，陈医生。”
水声轰鸣。陈凡感觉自己在往下沉，越来越深。水底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但他知道，那道光一直在等他。
当他握住姜平安的手时，感觉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刺骨的寒意。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诊室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两道急促的呼吸声，和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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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漆黑如墨。
陈凡站在桥上，寒风刺骨。姜平安依偎在他身旁，她的手指冰凉，紧紧扣着他的手。
“你看，”她指着河面，“那道光就在下面。”
陈凡低头望去。河面上倒映着惨白的月光，碎成千万片银光，像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他。
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们来了。”姜平安轻声说。她的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
陈凡闭上眼睛。他想起诊室里冰冷的灯光，想起病历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想起那些挥之不去的水声。二十年的理性，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
“跳下去，”姜平安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凡感觉自己在往下坠，即使他还站在桥上。寒风呼啸而过，带着河水的腥气。他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闻到了血腥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远处闪烁。
“陈医生，”姜平安转过身，面对着他，“你后悔吗？”
陈凡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疯狂，只有深深的疲惫和释然。他突然明白，他们都在寻找同一个东西——那道光，那个能让他们从痛苦中解脱的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