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瞧过去,瞪他一眼。
裴尚的嘴在风中一张一合。
“南音,我将皇位交给了我的小皇侄。”
“我来陪你。”
风声擦过耳尖,我佯装没听到。
情情爱爱什么的,于如今的我,已经看淡,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件。
边塞的风波平息得很快,不久,我随着裴尚回了京都。
再去看沈暮时,他墓前的黄土已经滚了好几层。
半截碑入了土。
他被压在下面,再也不见天日。
从前的景象在我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
有上一世大婚之日他对我的许诺,他将长剑刺入我心口那冰冷的眼神。
他抱着栏杆狗急跳墙说爱我又爱于婠的画面。
许多许多。
在他眼里,情爱始终敌不过那个位置。
从前的我,心思单纯得像个傻子,将情爱看得比命都重要。
而今……
竟觉得,什么都比情爱重要。
于婠跟在我身侧,盯着沈暮的碑文看了许久。
起身在他墓前狠狠踩了几脚。
土尘在她脚底荡起,可始终没高过脚踝。
再转过身时,虽然她极力掩饰,可我还是发现她眼眶红红的,似哭过。
她还是没放下他。
同是被沈暮刺了一剑。
重活一世,我看淡了。
可她没有。
前一阵子,我将她从牢里带出来,让她随我在边塞待了些日子。
那时,我瞧她可怜又可笑,如今再瞧,还是可怜可笑。
回府时,几个过路的人满脸嫌恶。
“沈暮那个反贼,死有余辜。”
“亏得当初宋家那女儿同他和离了,不然……”
最近几日,裴尚总爱来宋府转悠。
因他皇侄年岁尚小,朝中的事还是由他操办,他还是名义上的皇帝。
打从边塞回来,我爹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