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这一年来，沈长川其实忙得要死，只能半夜里偷闲，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甚至还被刺杀过几次，我曾为他换过纱布，他已一身的旧伤又添新伤。
只有一双眼睛仍然发亮。
近期沈长川多了个爱好：吹笛子。
正月十五，月亮极圆，而他醉得彻底。
在我窗边吹了一夜的笛子，难听得要死。
我从他随侍的口里知道，那天是他爹娘的忌日。
他吹的那首，似乎是他娘拿手的小调。
想到他曾抚过我头顶的温热的手，我才发现这个好像无所不能的人也有软处。
于是我略有些好奇他的过去了。
一次深夜，他又在我的庭院里靠窗站着。
我邀请他进屋来坐，顺便拿了两壶桃花酿，假意请教我的“上峰”我这一年的成果如何。
原本是想打听沈长川的故事的。
但没想到我才是不胜酒力的那个，两口酒下肚，开始呜呜地哭。
我说，“你知道嘛，我娘跟我爹本来很恩爱的。
我小时候也是有人疼的孩子。”
“那会儿还爱管闲事呢！刚学了医术不久，我就从道边救了个小孩儿，我厉害吧？”
“不过不敢带回家，被我放在破庙里了。”
“后来那个小孩肯定是好了，连招呼也没打，人就走了。”
“还有还有，其实刚开始做掌事，心里很忐忑的。”
“这一年下来，连个整觉都没有睡过……”
“若不做掌事，我也定是个好女医！”
沈长川喝了两口酒，也笑开了。
“小清言，你已做得很好了。”
我抓住了沈长川的袖子。
“你也已做得很好了。你爹娘看到，会很高兴的。”
沈长川低头看着我，我第一次认真观察他。
才发现原来这个在外面杀伐果断的人，有一双那么温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