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梅阁后山，与她阿娘还有那个刚出世就没了的亲生姐姐一块。
我哭得眼睛不太好了，若是蜡不够亮，信笺上的字也看不清。
凤城眼线告诉我，薛凌将军常常孤自带了云片糕放在小善坟前。
那又如何呢？
我不用在夜半睡梦中被人晃醒，被缠着念故事。
皇宫太冷，我总是睡不好。
登基后的第二个月，我收到了一只木匣与一封信。
信是“李季”写的。
笼统而言，“他”叛向了辛珂。
只因天命:女人做不得天子。
咎于旧情，“他”将刺客引向了小善。
辛珂觉得不厚道，信末戏言:“雪儿，这种叛徒就让孤来为你斩草除根罢。”
木匣中，是李季被自己饲养的蛊虫缠绕糜烂的断指。
我认出了他指节上的镂银指环。
那是我救下他那日随手摘下的。
我还倨傲地说:“谁敢欺负你，报本宫名头便是。”
而匣中那只蛊虫，与当年我让他为我种下的情丝蛊。
别无二致。
17.
羲景二年腊八前夜，大雪，老南定王死了。
邸报入都时，萧白璐已随辛珂反了。
战乱频繁三年，饿殍遍野。
辛珂称帝后愈加疯了。
听闻梁兵的尸体一垒接一垒，活着的人吃了婴粟掺和的观音土，踩着一具具死尸攻上启国的城墙。
我很久没见到薛午了。
不止他在前线抵死镇压，还有许多将军耆老。
鸿雁传来的书信上，他说，很想念天献二十年凤城初雪，我们偷偷挖出了薛大将军珍藏的烈酒，就着烧鸡。
吃饱了，往后一倒，就是松软的雪被。
傻丫头小善跑去告状，我们被斥责一顿。
当然，被军棍打得最惨的是薛午。
君都第一所女学的学生们结业了。
原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