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和弘三将身上所有银钱都留在那里,只盼她能母子平安,给老人家留个念想。
书信送完时,已过了半月。
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弘三又要启程归营了。
夜里,我们躺在两张床上各怀心事。
这些日子连弘石都感觉出来了,弘三在躲我。
仰头问我:“婶婶,我小叔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小婶婶了。”
“他那么凶,谁会跟他。”
“你嫁给了小叔,隔壁翠柳姑姑也想嫁给小叔。”
“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想。”
我看着他笑的和煦:“晚饭后将今日的论语抄十遍。”
“呜呜,娘,小婶婶又罚我。”
冬日的夜很沉,万物俱籁。
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翻身的声音,他微不可闻的叹息。
“三郎,我睡不着。”
“给我讲讲你在边关的事吧。”
他侧过身,正对我缓缓开口。
今上雄心壮志,可开疆扩土岂是易事,三万秦北军入西境,先是水土不服倒下一批人,后来敌军将病死的牛羊丢入饮水河,光染上瘟疫的,又近上万人。
弘三捉了对方巫师,重刑下得一药方,这期间,还斩杀了敌国一名孕妇细作。
稚子无辜,那人死前哭哭哀求,等她把孩子生下再去赴死。
弘三却说:“养虎为患”一剑刺入她胸口。
若不是有人轻信了她一个有孕的妇人,何至于几十兵士惨遭投毒。
药方他也不敢轻信,自己去喝了被污化的水,施药后无碍才敢拿给其他人服用。
染瘟疫者状同中毒,虽不即刻毙命,但身体如百虫噬骨,生不如死。
人人都道弘三杀敌狠,对自己更狠。
他们出关上千里,粮草供应不及,还未开战,便军心涣散,关键时刻,一小将拿出金牌玉印,那人竟是皇七子燕王殿下,因厌恶朝内党争,自请来军中历练。
与皇子共进退,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