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人说秦北军入西境几乎全军覆没。
弘阿爹一口气没提上来病倒了,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
我哭着给弘三写信:“妾忧思,盼君归。”
没想到这次竟等到他的回信:“百日归家。”
短短四个字,我看的又哭又笑。
果然在入冬前一日,弘三回来了,还是走时一人一马模样。
只不过,这次他的肤色更黑,眼神愈发凌厉,单站在那里就气势逼人。
我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雀儿。”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线柔和,似有笑意。
“嗯。”我紧张地应他。
他上前将我摁在怀里:“是我回来啦。”
我这才如梦初醒,耳边灼热的气息不似有假。
闷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边哭边捶。
“可曾受伤?”
“你有没有良心,两年才捎回来三句话。”
“呜呜呜,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我就离了家找旁的男人去了。”
他扶着我肩膀,低头吻了吻我涌泪的眼睛。
轻轻哄着:“未曾。”
“别哭了,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
我不信,抽泣着打量他,才发现,他的护具,竟变成了银甲。
9
弘三去坟上给弘阿爹磕头,年景不好,壮丁又被带走从军,千顷良田变荒冢。
他跪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眼眶发红满目哀色。
我过去轻轻抱住他,他将头埋在我怀里,肩膀止不住颤抖。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脊背:“你还有我、我们。”
世事艰辛,步步难行,未来的路,我陪你走。
回来时,家门口聚了好些人,都是听说三郎归家,前来打听亲人消息的。
弘三回来时,带了好些书信,家中亲长尚在的,就一一送了过去。
有一家人里,只剩六旬老母和新妇儿媳,妇人即将临盆夫君却已埋骨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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