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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
段怀川缓缓来到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贴着他自己的脸颊,寂静无声。
我清晰地看见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眼下的乌青。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你第一次跟我说想去医院的时候?”
段怀川把头埋进我的锁骨,声音发颤:
“血,好多血,你吐了好多的血。”
“为什么医生查不出来,为什么?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回国的?”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瞒着我,难怪,难怪以前你不爱化妆,最近却这么频繁,是我蠢……”
我的锁骨传来点点湿意,是他掉的眼泪。
我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哪能怪你呢?是我太娇贵了。”
段怀川知道,这是他当初对我说的话,他心头一梗,已是泣不成声。
“多陪陪我吧,我只剩一个月了。”
病房外传来杯子被打碎的声音。
程夏惊愕地推开房门,地上是玻璃杯的碎片,还有一滩水渍。
她哆嗦着跑过来,双目失神: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你从小被程家养得这么好,怎么会……”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哽咽到失声。
段怀川强撑着看着我: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呀。
但我不能。
系统的惩罚我已经领教够了。
一次又一次,即将说出口的话语,被剧烈的疼痛打断,吞入腹中。
我没有直接回答段怀川的话,反而看向了程夏,时隔多年,我终于说出了那句:
“姐姐,对不起。”
6
剩下的一个月,我和他们聊了很多。
程夏告诉我,我们其实很早就认识。
或许我早就忘了,初高中的时候,因为我极度痛恨重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