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是误诊,我不是半年前就和他说了么?”
“秦姨忘记了?”
我应该是老到耳朵都听不清的程度了。
否则医生说的话我怎么没明白?
冷意蔓延全身。
我再次确认道,“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医生笃定地说:“纪叔那病是误诊,他身体好得很,一点事儿都没。”
我愣了半晌。
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每敲一下,我就疼得喘不上气。
我死死揪着衣摆。
粗造的布料让我清醒了些。
我说:“谢、谢谢啊……”说完便跌跌撞撞地离开医院。
太阳大的晃眼。
晃得我眼睛痛。
痛到还没眨眼,眼泪就率先落地。
我想质问他。
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他就算在外面有家庭,也可以在事发之时就直接告知我。
我离开就好。
可为什么要瞒着我?
就连病好了,也不愿意说。
我看着手上那骇人的伤痕。
眼泪如断线珠子。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
可那十几年都舍不得换的手机。
此刻竟然坏了个彻底。
怎么点屏幕都没有动静。
我连最简单的质问都做不到。
一股巨大的绝望萦绕在心头。
我颓然跌坐在地。
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病算什么?
我这几年在厂里弹得这么几百斤棉花算什么?
我这个人,又算什么?
4我擦干眼泪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既然他没病。
我便再也不用操心任何。
医生说,第一次透析和化疗,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我虽然是晚期。
但病情却控制的很好。
如果尽快治疗,说不定有痊愈的机会。
我挺直被棉被压弯的脊梁。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都想为自己活一次。
打开家门。
纪休宁坐在沙发上。
看见我,他立马站了起来。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仍能看出年少时的风华。
他穿着西装,风尘仆仆。
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阿佘,我和老郑只是老同学,那孩子父亲早早去世,结婚没个人当靠山,就把我请过去帮忙。”
“你知道我身体有问题,生不出孩子的。”
我觉得可笑。
问他:“纪休宁,我当了四十年傻子了,你还要我继续?”
纪休宁脸色微变,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我哪有把你当傻子?”
见我不说话,他软着声道:“我饿了,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这是每次有摩擦时,他惯用的伎俩。
只要一说这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