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侧。
他突然翻了身，面朝我，我心中咯噔一跳。
月光下他浓黑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鼻子挺俏如山峦，唇珠丰润多情，下颌流畅光滑，斯文有书卷气。
这么好的一个人，上天啊，别再让他受折磨。
我胡思乱想，很快便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发疯一样往前跑，后面一群家丁拎着棍子追在我后头，眼看就要追上，我失足掉进湖里，慌乱中我抱紧一根木头……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掀开眼皮，发现自己正搂住了李同光的腰。
他浓黑的睫毛扇了扇，清澈的眼眸透着几分疑惑。
我搔搔头，用手语道，“我梦游了。”
“你做噩梦了吗？”
我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指指我的额头，我用手一抹，满脑门的冷汗。
他用手帕轻轻给我拭去额头上的细汗，我想自己来擦，手指触到他莹白的指尖，像触电一样连忙放下，心砰砰乱跳。
“我记得小时候，你不是个哑巴。”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聊小时候。
我落水之后，忘记了很多事，甚至不记得他小时候长什么样，楚李两家的恩怨也是娘后来转述给我听的。
我思索片刻，“我娘说我落水之后，高烧昏迷了几天，醒来的时候我就不能说话了。”
他小心翼翼问，“还能治好？”
“大夫说是心病。”
他的浓眉蹙起，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怅然。
5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对不起，我会说服娘迎你进门，女子在这世间本来就艰难，何况……”
何况我还是一个哑巴，那就难上加难。
“我不想做妾。”我断然拒绝了他。
“如果是正室，你愿意？”他的眼睛水光弥漫，如同吹皱的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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