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武歌!这里还顺利吗?
背后传来一道有磁性的声音在喊他名字,武歌转过身来,那张久违的面孔正嘿嘿冲他傻乐。
“甲文!你小子来干什么的?快进来。武歌招呼道。
白甲文和爷孙二人擦肩而过,深深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小屋前,白甲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老树抽芽,陆续不断地长出新叶,像被人按了倍速键。
“没想到刚刚发生了这么大事,各路媒体正在做各种猜想,你这就抢先发生了这么灵异的事。白甲文抚胸,不可置信地道。
“什么这么大事?发生什么了?武歌听到他这浮夸的语势,心中开始有点紧张。
“你没看电视吗?地球的板块突兀地发生了全规模的扩张,大陆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了……城市里一大半的房子都被扯倒了,死伤了很多人,像世界末日一样!白甲文抑扬顿挫,玄而又玄,像讲故事一样为武歌描述发生过的事。
武歌听完这不真实的描述,恍神了,自从回到乡下来他就忙得没时间看电视看新闻,再说了,祖父根本就没留电视,就算留了,也早就被村长家的拿走了。
现在才知道,牛棚垮了不一定是他们做的豆腐渣工程,也有可能是地基太牢跟着板块一起运动被拉塌了。
“所以说你来我这是……武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白甲文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说了上句没下句,半天憋不出完整的屁来。
武歌扶着额头,无奈地问道:“你想说你家房子也塌了吧。
“对,就是啊!知子莫若父,义父容儿子暂时在你这苟活些日子。白甲文两眼汪汪,恳求道。
武歌哑然失笑,还有什么可以推脱的呢,奉先那套“公若不弃他都搬出来了,不准许反倒是他这个当义父的不对了。
咣啷啷~
武歌手臂一挥,那袋农具弧线飞向白甲文,白甲文见状,手忙脚乱,勉强托住了这些东西。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还有地方住?要来一起住可以,得帮忙干活,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困惑的同时,武歌还立了规矩。
“我没别的地方去啊,我家总共就这一套房子,放心吧,我爸妈出去旅游,我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银行卡都拿出来了,现在都在车里,这种状况用腋毛想想也知道是天大的机缘啊,咱俩得好好大干一场!
白甲文绕着武歌东跑西跑,武歌感觉到耳边一会儿左边传来声音,一会儿右边传来声音,厌烦极了。
从屋子里边端出一个板凳给白甲文,自己则是把躺椅搭在地上,美美地仰了下去,期间发出让人羡慕的呻吟声。
“哎,说真的,你这里有什么其它神奇的现象没有,你看看那果子光溜溜的,看着也不像普通果子,没准真有什么厉害的功能。
白甲文指着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武歌循着方向看过去,果然已经开始结果了,一颗颗青涩小颗的果实正在逐渐变大,有一颗已经停止生长,牵着树枝下垂。
武歌也很欣喜,却依然不着急去采摘,他想再等一会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质变,所以接着搭话道:
“还真没准!你看看这块田,它本身就是个品质恶劣的盐碱地,东拼西凑撑死一亩,现在成什么样了,已经足有十亩,一跃成了优质田,种点什么下去,兴许也会像这颗果树一样生长神速,到时候我们可就成农业大亨了!武歌激情慷慨地给白甲文画饼。
白甲文不停点头,眼里直冒星星,美好的未来一下就值得憧憬了起来,他还真相信武歌说的这些!
“那还在等什么呢,朋友?赶紧拿起锄头干起来吧,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啊!武歌接着打鸡血。
“是!
白甲文从口袋里掏出个锄头来,脱掉鞋袜,撩起裤腿冲向了菜地。
看到锄头上斑斑的锈迹,武歌不由得皱眉,若有所思。
“嘿——嘿!武歌,你快来看!白甲文冲着武歌招手,呐喊道。
“你这才出去几步路啊!喊什么喊,我听得到。武歌被吵得头疼。
白甲文几乎就在他跟前,才踩到土地没几步远,但是惊喜欲狂的白甲文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一边指着土地一边呼唤武歌。
武歌走近几步,循着白甲文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被凿出个一指深小坑的土地下面蕴藏着一汪翠绿精华,正咕噜噜地外冒。
俯下身来,探出手指点了一滴翠绿精华,伸进自己的嘴里。
丰富外溢的生物活性在口腔中爆裂开来,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层次的生物精华,只感觉到身上瘙痒,有些地方正迅速生长毛发。
就在身前的白甲文看的最清楚,一头短碎发已经要长成锅盖头的趋势了!
这片土地下藏有天大的秘密!
武歌猛然抬头,两人各自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对方的惊骇。
疯狂的思绪正在他们心中生出。
很快两人默契地收敛了起来,财不外露的道理他们都懂,即便这里荒山野岭的,也不能保证一定就没人经过。
他们要闷声发大财,至少在没有具备保护这些的实力前不能有任何声张,尤其是在这种全球突变的前提下,更不能有任何闪失!
歘——
一抔黑土重新盖上,遮住翠绿精华,用铁锹反复敲打几下压实。
“你有没有买什么作物种子?我们来试试这东西能有什么效果。白甲文悄悄话式地问道。
武歌摇了摇头道:“本来打算种向日葵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不管什么种子应该都能很快长出来,现在不想浪费资源了。
“那就种点我爱吃的,黄瓜种子买一袋,西瓜,哈密瓜,蓝莓各买两袋,还得种些经济作物来卖,豆角,土豆和玉米三袋。白甲文也不客气,点菜似的列了个单子。
武歌当然会满足他,只不过就像白甲文之前说过的,大陆被撕裂成一块块的了,网购看来是不现实的。
他得专门去一趟县城里购置这些,顺便理个发。
“我去一趟城里,得找个还没垮掉的银行抓紧把钱取出来,我记得你也是农行的吧,卡给我一起取出来。武歌道。
白甲文没有犹豫,马上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张卡给他,现在两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再说了,他现在抱着这块田也不担心武歌拿钱跑路。
……
画面一转,武歌骑着小电驴,刚进入县城的第一寸土地开始脚下就开始颠簸不已,房屋坍塌的碎石、断砖、钢筋等等零零洒洒,满目疮痍。
一眼看去,仍然矗立的建筑没有超过十米的,因为天气很好,大街上全都是人。
所剩不多的空地用来停驻救护车,消防车,施工队清理出一大块活动空间,搭建起临时救助站和收容所。
现场的氛围看上去并没有这么不堪,一个个席地而坐,攀谈起来,其乐融融,可能正因为是灾难,才会让人心更近一点,更何况并没有发生战争,百姓心里并没有危机感。
武歌满城兜着跑,眼睛不断的探索那块绿色的标志。
不得不说,城里确实大了不少,各个建筑方位也不一样了,武歌已经要在这里绕晕了。
“看路!看路!哎……哎!
砰!
两辆电瓶车撞在一起,武歌左腿膝盖受到冲击,瞬间的硬伤疼痛使他无法保持平衡,向右倾倒,还好他反应迅速,用右腿立马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
直到听到地上有一人正痛苦地发出“咝咝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出了个小车祸。
对方是一个长头发的女生,白衬衫,紧身黑色牛仔裤,一双白鞋。
她的电瓶车倒下来,压住她的脚踝,只见她双手捂着小腿,动弹不得。
武歌自知犯错了,连忙上前移开电瓶车,扶她起来。
“你没事吧。武歌尽量温声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走不动路了……
女孩勉强扯起嘴角,脑门上泌汗。
女孩一抬头,微微涨红的脸看上去粉扑扑的,白嫩的瓜子脸上大眼睛,蛾眉,小琼鼻,粉嘟嘟的小嘴含着洁白整齐的贝齿,凑近了看,干净的脸蛋上汗毛纤毫可见。
没错,武歌又心动了,这见一个爱一个的臭毛病改不了了。
武歌一只手搂着她伤腿那一侧的腰,另一只手就这样让她搀着。
两人越凑越近,鼻息之间都感受得到彼此呼出的热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注视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移开视线。
这一刻很美好,很暧昧,不过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武歌心想着自己还有事,就率先开口。
“你都这样了,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车我晚点办完事给你还回去。
只见对方急忙摇头,道:“你有事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回去。
她说完就要挣开武歌的手,才知道武歌毕竟是个男人,以她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女孩请求道。
武歌松开了她的手,却还搂着她的腰,倒不是因为怕她二次受伤,只是柔软滑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甚至还捏了两下。
女孩嗔视他一眼,他哪还敢不知好歹,游蛇一般的把手缩回去。
“我接下来还得有一场相亲,现在还不能回去。女孩失落道。
武歌暗暗唏嘘,这么漂亮的女孩还需要相亲,是大学里的年轻帅哥不合她口味么?
“没事,我的事也不急,你在哪相亲我送你,别客气,本来就是因为我没看路才弄伤你的,该你的。
武歌仍然坚持要送她,毕竟现在放她走的话以后就说不好能不能再见到了,时间待得越久就越有操作空间和机会。
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一丝犹豫,最后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下来。
福盛大酒楼,城里最大的星级酒店,也是少数幸存下来的酒店,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满目玲琅,肃穆大气的礼仪规格。
送到门口,大厅空荡荡的,武歌有点怯场,到这里就停下脚步来,将女孩交给店员。
眼神不舍地凝望着两道背影,总觉得还有事还没来得及做,心里空落落的。
正当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女孩回过头,笑吟吟地问道:“帅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武歌,跳舞的武,哥哥的歌。武歌做了个狗屁不是的自我介绍。
“呃……我大概知道了,我叫毛颖,就住在城郊的村子里,车钥匙给你,就麻烦你送到村长家里,车上有我的电话,有事call我。毛颖抛了个俏皮的媚眼,同时把钥匙扔给他。
“啊啊?你就是……武歌话到一半语塞。
虽然还想问是哪个村子,城郊有好几个坐落着呢,但是人家说了自己叫毛颖啊。
“嗯哼。毛颖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样,应声道。
就这样,毛颖将武歌留在原地怔怔出神。
他突然想起来他只有一个人,车拖起来有些麻烦,索性就直接叫白甲文开车过来了。
武歌也不骑车了,把自己的和毛颖的车都拖在汽车车尾,坐到副驾驶上。
“怎么说,遇到什么事了。
武歌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他,白甲文义愤填膺地提醒道:“哥们,你这是被钓了啊。
“你放屁,你根本没见过她,她不可能是这种人。武歌压根听不进去。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大学上完了就出来相亲?难道不是家里想让她找个成熟有钱的金龟婿,有什么理由会看上你?白甲文花着不多的耐心跟武歌分析。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大学毕业!差哪了?你知道什么,那是她大学期间专注学习,我跟他们家之前有财产纠纷,毛村长还专程过来跟我示好,看那意思还想撮合我跟她。武歌不忿道。
事实加臆想,做出个大差不差的解释。
白甲文沉默,他发觉自己确实不该跟武歌在这个事情上争辩,作为兄弟,与其劝对方清醒过来,不如确确实实地帮他追到手来的痛快,又不是一定没希望,怎么能一开始就灭自己威风。
“那就赶紧吧,把钱取出来,再买些种子回去,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发大财。白甲文轻松地笑了笑。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你说这个女孩是那个老头的孙女,我过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当着我的面耍了一手变脸,这明摆着是非遗传人啊!川剧都变不出这效果,可不敢想他安的什么心。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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