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蹲在自家地里劳作,这会儿机警地望着我,脸上带了点虚假的笑容。
“不分配工作,大妈,都是自己找。
她咧嘴嘿嘿笑了声,又问:“工作找到了吗?
她关注着他的细微举动,试图提前获知点什么信息。
过分关切,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
“找到了!
我故作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是对准备看好戏之人的有力回击。
人们就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偏爱听到不好的,给他们无趣的生活找点乐子。
“找的啥工作啊?
她脸色冷淡了下来,高嗓门儿也低了些。
“一家传媒公司,搞策划。
干脆点儿吧,给她以致命一击,微笑起来,像一个胜利者,虽然有点尴尬,跟她较什么劲呢。
在听到“策划这个高级名词后,她果然脸色略微一沉,肥胖的、嘴尖突出的脸更加难看了。
她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均遗传了她个子矮的基因,儿子二十八岁了,其貌不扬,初中毕业,在城里火锅店当厨师,与一位不太喜欢说话的农村女子结了婚,已有两年,生了个可爱的儿子。
小女儿只比我小一岁,体型比她矮胖的母亲小一号,性格上则与她粗俗的母亲相差无几,在一所偏僻的四等高中没读完高二就主动退了学,不顾家人反对和来历不明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还迫不及待地要与人家结婚生子……“嘟!
汽车的喇叭将高尔利的思绪打断,他睁开眼,遮住刺眼的光芒朝外看去,已经到了一片开阔的河滩,汽车正在过桥。
车窗外走在路边衣着简朴的农妇,忽然引起了他的怜悯之心。
“哎!
还是穷苦人太多,否则人们就不会那么自私,不会为了维护可怜的自尊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我也就不会那样反击了。
她被刺痛了,好吧,我做了一件不优雅的事,赶紧离开这里。
“散步啊?
是项大伯,他正坐在地垄上吸烟。
“对,随便走走。
不要问敏感的问题。
“在哪里找的工作啊,成都吗?
天呐!
这是怎么了,张口闭口都是这些。
“不,就在绵城。
“哦。
他语气淡漠,仿佛顿时没有了兴趣。
“工资怎么样啊?
存心要我难堪么?
这些人真烦。
“还行吧,五六千。
“那还是可以,往后慢慢来嘛。
呼!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