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新婚第二日带着人寻上门来,不知闹的什么事。”
“哼,真当我陆家是好拿捏的不成?”
王氏也有了气性,这宁远侯府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任谁有那脾气忍着?
昨夜谢安循闹了一趟也就罢了,王氏知晓的清清楚楚,老三媳妇都要将人打出去了,可见是与之没什么情谊,有脸的人也不该再来,谁能想到她这做婆母的改口茶都喝了。
宁远侯府竟还上门来抢人?
泥捏的菩萨都有三分气性呢!
王氏摆着脸色先去了前院迎客,往日里气焰嚣张的宁远侯夫人吕氏,这会儿神情尴尬,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见到王氏出来连忙赔笑见过。
王氏侧身避让,语调带着几分好笑道:“我可不敢受宁远侯夫人之礼。”
“昨儿个事都已是解决了,你我两家本也没什么来往,却是不知这一大早的,夫人这是来做什么啊?”王氏不想与之周旋,以至于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
“您看您这话说的……”吕氏没得王氏的好脸,也叫她这侯府夫人丢尽了颜面。
往日里哪个不是巴结她,捧着她的,如今却要在这受气。
吕氏都想掉头就走了,可一转头又看到那站着的谢安循,心底那气顿住了,攥着锦帕忍下,硬是端起了笑脸来。
吕氏看向王氏说道:“上京里能说上话的就这么几家,您贵为首辅夫人,与我们这等靠着祖上封荫积攒的世家不同,咱们这大安国还是得仰仗尔等。”
“吕夫人说这话可真是抬举我了。”王氏听着这些个阿谀奉承的话语不为所动,呵呵笑着说道:“我家老头子出生寒门,比不得你们高贵。”
“这些个闲话就不必多说了,吕夫人直说了吧,此来为何啊?”王氏端起茶盏撇了茶沫问道。
“这个事儿吧……”吕氏干笑两声,颇有些硬着头皮说道:“自是为了宁远侯府与靖安伯府的婚事来的。”
“昨儿出了那糊涂事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只是这婚事是我两家早早就定下的,我儿与萧大姑娘也却是情投意合方才结的这门亲事。”吕氏很是认真说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萧大姑娘对我家安排究竟是哪里不满意。”
“便是这平妻之位也是侯府上下亲许的,虽为平妻却尊她为世子夫人,如此还不满意?”吕氏这等口气,与昨日寻来的谢安循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如他们这等自视甚高,久居高位从来都是蔑视旁人的,即便是想低声下气来,也不见得多真诚。
王氏可真听不得她这左一句世子,右一句世子夫人的。
当下将手中茶碗一放,挺直背脊说道:“吕夫人真是来的不巧,昨儿个事都商定了,萧家也推了婚事,如今萧家大姑娘啊与我儿拜了堂也成了亲,昨夜都洞房了。”
“你瞧瞧,今儿一早就来敬茶来了。”王氏抿唇含笑说道:“如今这萧家大姑娘已是我家儿媳。”
“不可能——!”
吕氏脸色神色僵住,尚未来来得及开口,旁边听着的谢安循却是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怒容说道:“念窈怎会与旁人洞房,她是我的妻!”
谢安循这话出口,便是吕氏都变了脸色,猛地伸手拉住了谢安循:“胡说八道什么!”
谢安循甩开了吕氏的手,咬着牙怒声说道:“你休要用这等话语欺瞒我,我不相信。”
吕氏看了眼完全沉下脸来的王氏,再看这像是疯魔了的谢安循,只觉得脑瓜子突突的,当下站起身来狠狠拽住了谢安循道:“不得如此无礼!这可不是侯府,别忘了你世子爷的身份!”
谢安循深吸一口气,忍下了心头的躁郁,重新收敛情绪对着王氏拜下道:“王夫人勿怪,是晚辈冲动了。”
“夫人。”就在这时,那站在谢安循身边的周妙漪突然跪了下去,面上带着几分哀求和委屈,低声道:“是我糊涂与念念上错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