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轿子太硬了,她躺着定会不喜欢。
那一年,我十三岁,即将步入及笄之年。
娘亲的话似是犹在耳畔,再有两年,我们纤儿也要及笄了,娘亲定要替你办一场大宴,你啊,最是馋嘴。
若是有了中意的人家,定要说与娘亲与爹爹听,纤儿如今的模样,说是安陵城最好看的姑娘都不为过,可千万不能让混人骗了去。
纤儿若是不想嫁人,留在家中,多陪爹娘几年也是极好。
这嫁人呐,就要找像你爹爹这般的才好。
娘亲与爹爹自小青梅竹马,两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从未红过脸。
每回提起爹爹,娘亲的脸上总是能浮起少女般的青涩羞赧。
可如今,我抱着几乎没有重量的娘亲,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碎裂成瓣,一块块,一片片,一粒粒,风一起,便没了踪迹。
爹爹整日将自己与娘亲关在新建的祠堂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顾不得我。
消息传得很快,新晋状元郞的发妻横死野狗林,成了安陵城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人都说我爹怕是要疯了。
直到四日后,瘦骨嶙峋得他,终是从祠堂走了出来,他有条不紊的为娘亲举办丧事,一应巨细。
爹爹消瘦了许多,如今的病态添在他这个男子身上,竟比之前多了些许病弱感,更显秀雅俊美,比大多女子都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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