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为先帝战死沙场,母亲也殉情随父亲而去。
先帝感念父亲功劳,封我为郡主,把我接到宫里,我和裴瑾行,昭华还有当今圣上从小一块长大。
先帝待我比昭华还好,甚至缠绵病榻,回光返照时还在为我筹谋。
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父亲去世,无人能为我撑腰,若我当了皇后,必然会遭人欺负,不如嫁给裴瑾行做一个富贵王妃,有昭华和当今圣上相护,定能一辈子顺遂安康。
他强撑着身体为我和裴瑾行赐了婚,还下旨裴瑾行一生只能娶我一个。
洞房那夜,我才知道裴瑾行心仪的一直是薛柔。
可木已成舟,我们都无力更改。
对此事,我愧疚不已,所以对他们两个多有容忍。
无论是新婚夜他与薛柔在外面花前月下,还是他纵容薛柔公然与我叫板,甚至默许薛柔陷害朝朝,罚朝朝跪祠堂......
我都帮他隐瞒,生怕昭华和陛下知道降罪于他。
我只要有我的朝朝就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现在,我的朝朝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再也不会有人甜甜的叫我娘亲了,在这世上,我终究什么也护不住。
看着被朝朝死死捏在手里的发钗,我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裴瑾行唯一送给朝朝的礼物,只不过是他花两个铜板随便买的,却被朝朝当做宝贝珍藏。
若不是今日是朝朝的生辰,裴瑾行答应会回来陪她过生辰,她肯定是不舍得戴的。
“朝朝,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我抱起朝朝往将军府走去,只有那里才是我和朝朝的家。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却没想到冤家路窄。
裴瑾行正带着薛柔和她的女儿在京城最贵的首饰店挑选首饰。
他语气温柔,轻轻摸着薛柔女儿的头,耐心哄道。
“安乐,今日是你的生辰,随便挑,看中什么,叔父都会给你买的。”
想起他每次看见朝朝眼底的厌恶,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本无心搭理他们,却不想薛柔拿起一个长命锁,我脸色一变,冲上前想要抢过来。
裴瑾行看到是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谢锦书,你不是让皇姐派人来说朝朝死了吗?怎么,孩子死了,你这个当娘的还有心思逛首饰店,我就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我死死盯着薛柔手里的长命锁。
“把长命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