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我的手,在脚榻的地方跪着。
时不时听一听我的心跳,探一探我的鼻息。
生怕我在不知道的时候死了。
我醒来的时候,枕头下放着很多平安符、长命符。
听抱琴说是宁淮安亲自去求的。
每一张,都是他在最灵的寺庙,诚心诚意,一阶一叩首得来的。
我吩咐抱琴全都烧了。
他的东西,我嫌脏。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
总是一次次呕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可我还不能死,害死我兄长的人还没有偿命。
我死了又该怎么瞑目,又要如何有脸见我的兄长?
宁淮安找来了所有的御医,又重金悬赏民间的华佗圣手。
端来的汤药也越来越苦。
往日最不喜喝药的我,从没有拒绝。
我要活着,才能报仇。
几日之后,我的气色终于好了起来。
我带着抱琴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里,昔日我栽种桃树的地方搭起了紫藤花架。
陈楚衣正坐在花架下,慵懒地吃着外邦进宫的水果。
阳光下,她身上的彩云锦五光十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想到之前抱琴找人调查的事。
是陈楚衣怂恿着宁淮安将我兄长的粮草扣了下来。
里面掺了大量的沙土。
可怜我的兄长,饿着肚子领兵上阵。
发现时连一副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
我让人将陈楚衣绑了捆在长乐宫门前。
亲手仗杀了她。
暗红的血迹把她身上寸布寸金的彩云锦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