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今天的工作似乎已经结束了,她出了主楼,迎面碰上过来的梁生助理,下意识将他拦住。
她纠结着,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
“陈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惠原本以为这就是个小姑娘傍大款的故事,可今天一天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位何小姐和木偶一样,很明显是不情愿的。
还有那身上,今天她给换衣服的时候,简直不像样子,一块好地方都没有,看着都好可怜。
看着眼前的陈惠,念及两人到底算是本家,陈助好心告诫她别多话,想想自己家里有几口人要养。
陈惠瞬间噤声,她学历不低,毕业于top2心理系,辅修营养学,原本是不会来做这份工作的,只是梁先生给的薪酬实在丰厚……
港市现在房价那么高,按现在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自己的一套房子?
刚刚漾起的涟漪也慢慢消退下去。她侧首望了眼主楼二楼,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资本终究还是战胜了良心。
良心,良心也不能当饭吃啊。
这两日梁生回了祖宅住,在浸兰会的时间也少,大家刚开始都觉得讶异,毕竟梁生一向勤勉,自从成立浸兰会以来祖宅只每年特定日子才会回去,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后来也不知是谁开始传,说梁生在祖宅金屋藏娇。
爱八卦是人的本性,有人猜是女明星,也有人猜是模特。还有人反驳说梁生才没这么肤浅,说不定是回去镇压叔嫂的亡魂,免得再祸乱人间。
陈洺问回来时就听到这些议论,斥责过后让人下去领了罚。
他未关注太多,只当是些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他同梁生相识十多年,深知梁生不会是这样的作风。
外界对梁生最多的评价是“可怕”,一个没有欲望却有野心的掌权者是无法让人抓住把柄的,当然也会是可怕的,这么多年他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唯有剑指港英。
这样一个人,实在难以和感情挂上钩。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文件,陈洺问理好后往书房走去。
前不久梁生派他去马来调查的走私产业链,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多耽搁了三天才回来。
敲开书房,梁生处理着文件,并未抬头,似乎是忙,只让他将文件放在桌上。
陈洺问依言照做,收回视线时,忽然瞥见梁生握笔虎口处有一抹红痕,好似是牙印?很细碎,像是个有虎牙的小姑娘。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刚刚来时听到的话。
又不知为什么,想到那个女孩,她笑起来也有虎牙。
“还顺利吗?”梁青恪不知何时已然抬头看向他,蜷了蜷手掌。有些针刺痛感,女孩唇瓣的温软触感似乎仍在,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陈洺问垂眸,“那边和蒋廷芳秘密签了港口转让书,蒋廷芳让利四成。”
“四成。”梁青恪轻嗤,“他倒是肯。”
四成其实也有得赚,毕竟是个无本买卖。
只是蒋廷芳其人向来短视,同他做生意的无不痛斥其葛朗台,让利这样多不像是他会松口的。
除非,这件事情不是蒋廷芳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