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玉没有看他,自然也不会在意他有没有看自己,接着说,“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回去继承遗产,那我可以签一则自愿放弃遗产的合同或者将遗产继承权转让给你和其他…弟弟。”
她说弟弟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
从她有记忆起她一直就是一个人,虽然孤儿院的院长告诉她,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一家人,但温书玉知道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家人不会在院长或者老师没注意的时候抢走她的食物、玩具和衣服。
也不会欺负她,把她当做可以随便指挥、命令的玩具。
因为没有家人,所以温书玉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微生云妄相处,也不知道一般人都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丈夫的兄弟。
温书玉将视线投到黑色银纱般漂亮夜空,压下心里那点不知所措的迷惘。
她都这么说了,他应该不会再继续说什么要带她回去之类的话了吧。
毕竟她身上能吸引他们的,也只有继承权这一样东西了。
就在温书玉思考着等会儿要把银行卡偷偷放在车上的哪个地方时,行驶中的车忽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猛地一拐弯,速度极快地从小巷口一路开到巷尾,最后抵达一处偏僻狭小的停车场。
温书玉在他改变行程后就开口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可微生云妄都没有回答她。
直到微生云妄将车停在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温书玉看着周围昏暗寂静的环境,内心警铃大作。
她在车停下后立刻伸手去拉车门,但耳朵却捕捉到一声车门上锁的‘咔哒’声。
车门被锁上了。
温书玉没坐过这种车,不知道解锁的按钮在哪,不信邪地又拉了两下门把手,打不开,这才转头,拧眉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微生云妄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与她身上的安全带,“这句话应该我问嫂嫂才对。”
温书玉看着安全带被解开,迷茫不解,“你想问我什么都行,但是先把车锁打开,然后我们再……啊?!”
话还没说完,身体忽然向后仰倒,姿势从坐着变成躺着。
温书玉心有余悸地睁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你到底要干什么?”
微生云妄没有回答,侧身凑了过来,强壮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脸蛋旁边。
温书玉脸又青又白又红,冷声喝止,“微生云妄!”
“嗯?”微生云妄看似惊讶地挑了挑眼尾,“我还以为嫂嫂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温书玉没被他转移注意力,皱着眉要起身,“你让开。”
“不过也是,嫂嫂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呢?”他自说自话,“那张被嫂嫂拒绝了两次的银行卡上面明明就写了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微生云妄说完轻叹一声,用自己这张昳丽性感的脸一点点靠近名义上的嫂嫂,硬是逼她不敢起身,也不敢再动。
温书玉眼眶微热,眼中有水雾正在聚集。
微生云妄看得喉咙干哑,像是渴了许久终于碰见绿洲的人,想要立刻冲过去痛饮,可又担心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温书玉咬着下嘴唇,用刺疼感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生云妄就这么游刃有余地顶着嫂嫂薄怒含泪的视线,笑着说,“我想说我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收到嫂嫂发来的好友请求,在刚才之前也没有听到嫂嫂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