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给导员打电话，要他去领人——她又去理发店找黄毛了，求复合不成，就乱砸一气。
20.
赵慕言父母连夜赶来，跪在地上求理发店老板娘，把这辈子攒的钱都赔给人家了，这才获得原谅，没被拘留。
这下，从天上彻底落到臭水沟了，赵慕言才终于老实。
一周后，她回到学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不再披散大波浪，不再精致打扮，摘下美瞳，戴上眼镜，走到哪儿都低着头，成了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
唯一跟从前同样的是，她还在坚持拍视频。
她换了账号，露了脸，每天拍大学生活日常。上课、食堂、操场、图书馆，到处都有她的影子。
评论里仍旧有骂声，说她换着法儿的骗人，说她狗改不了吃屎，说她脸皮厚，还好意思露脸。
没有人相信她，她仍旧不为所动，坚持发视频，养号。
某天，图书馆里，我们偶遇。
她抱着一摞书，问我对面的座位有没有人。
我摇头，她便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了。
她把东西一一摆好，随意支起手机支架，开始埋头学习。
是英语四级的书。
一张卷子，她写的很认真，自己写完，自己对答案、判分，然后又开始检查、复盘，记录不会的单词。
发现我在看她，她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低声，“导员说要领毕业证的话，必须得过四级，我还差得远。你都过六级了吧，真厉害。”
我刚要说什么，她又不笑了。
“对不起啊，以前我总找你茬，还笑话你考研。”
“挣了点钱我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学习没用什么的…还是像你一样，踏踏实实的才最稳妥。”
“我错了，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嗯…”她拘束的咬了咬下唇，最后又憋出来一句，“祝你考研成功。”
我点了点头。
道，“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呢，你现在准备考研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