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藏着一丝慌乱。
药膏触到伤口的瞬间,顾皎皎本能地瑟缩。
谢怜立即收手,“弄疼你了?”
“没...没有。”
顾皎皎咬住下唇抬头,发间木簪恰到好处地松脱,拂过谢怜手背。
谢怜的喉结动了动,执药匙的手背青筋微凸。
顾皎皎想起宁宴昨夜掐着自己下巴说的话:
“成安公主最见不得花心滥情的人,你只要让谢怜留你过夜......”
药香忽然浓烈起来。
顾皎皎这才惊觉,原来走神时,竟真将装有情香的药瓶打翻。
“我来。”
谢怜颇为无奈。
他半跪着拾起药瓶时,腰间玉佩不慎勾住顾皎皎身上的丝绦。
她趁机轻呼一声,向前倾倒,将头埋进对方的胸口。
“当心!”
温热手掌再一次托住顾皎皎的后腰。
顾皎皎数着他骤然急促的心跳,指尖悄悄摸上他腰间玉带。
这是漱玉馆教的,男子最受不得若即若离的触碰。
然而,顾皎皎心理预期的推拒并未到来。
谢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那些并不算新鲜的淤青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顾皎皎浑身僵住。
那些青紫,是那日宁宴醉酒后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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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中生智,哽咽着蜷起手指:“公子!”
一滴泪落在谢怜的手背上。
“这些伤,其实是人牙子打的。”
“我家远在永州,浣衣时被人敲了闷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远在长安郊县,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公子,我知道已经给你带了很多麻烦,我愿意给你当牛作马!”
顾皎皎跪了下去,扯住他的衣摆,眼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