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赶来时,我正用烧焦了的梳子梳头。
他夺过我手中残梳,却被烫得松了手。
乌木断成两截,露出中空管腔里的密信,是姐姐笔迹:九月初三,漕船三十艘,戌时过黑水峡。
这是...!
皇帝猛地掐住我脖颈。
我艰难地指向德妃,她正偷偷将金簪往袖中藏。
突然有侍卫高呼:簪头有字!
在皇帝阴鸷的目光中,德妃的金簪被呈上。
翡翠在火光中显出透明质地,那个漕字清晰可见,笔锋与漕运司的账本批红如出一辙。
我咳着血沫笑起来,余光瞥见太后身边的嬷嬷正在捡香囊残片。
当皇帝将金簪狠狠刺入德妃肩头时,我爬到院中水缸前。
水面倒映着冲天的火光,也映出我后背用金簪划出的伤口,昨夜我故意用磁粉涂抹伤口,此刻凌乱的血痕藏着南境布防图。
姐姐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痛吗?
我望着水中破碎的月亮呢喃:不及你当年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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