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我望着那株被踩烂的药草久久无言。
当初裴辰安伤势太重。
只有这生长在悬崖峭壁的药草可救。
我翻山越岭,摔得遍体鳞伤。
左腿落下终身难愈的残疾,也只找到了两小株。
一株拿来给裴辰安治病。
一株精心养护了以来,以免裴辰安伤势反复手足无措。
如今,裴辰安的身体痊愈了。
他又回到了那片繁华的天地。
我与救命药草,都成了他想要摆脱的耻辱。
短暂的伤心后,我默默起身收拾满地狼藉。
这里承载着我全部的人生,也记录着我与裴辰安所有回忆。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化作灰烬。
从此后,我与裴辰安也再没有半分关系。
我翻检出残存的器具,拿着二两金锭,租下一个小院子。
一日我出门置办行头,看见街上到处张灯结彩。
连最不起眼的小贩摊上,都系上了红绸。
我好奇打听了下,这才得知是摄政王即将大婚。
“摄政王摆了十里红妆,要用作隆重的婚礼,娶心爱之人进门,为表普天同庆,还特意在城楼撒钱三日呢。”
“王爷真是爱极了王妃,听说那嫁衣上点缀的东珠,都价值万金!”
春风吹过,漫天红绸飘扬。
浓郁炙热的色彩,代表了裴辰安深厚的爱。
只可惜,他爱的不是我。
前世我们大婚,也只是潦草的摆了两桌席面。
裴辰安盖头都没掀,便借口军营有事,匆匆离去。
从此一去不归,即使我生下一对龙凤胎,他都没回来看过我和孩子一眼,也未曾有过一封书信。
可一街之隔的赵盼盼,却每日都能收到裴辰安送来的情书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