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肌肉绷得紧紧的:“我叫陈志强,志向的志,强壮的强。”
发动机突突响起来时,他忽然唱《纤夫的爱》,跑调跑得惊飞路边的麻雀。
我攥着车斗栏杆憋笑,风把狗尾巴草吹到我辫子上。
第二次见是在苞谷地。
我背着喷雾器打药,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草帽檐压得低低的。
“喜妹子,给你看个好东西。”
掌心摊着个塑料戒指,阳光底下泛着彩虹。
我扭头接着喷药:“哄鬼呢?”
“真是好东西!”
他追着药雾跑:“塑料厂新出的水晶钻,厂长的闺女都戴这个。”
药水箱咕咚响,我弯腰检查喷头:“让让,挡路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手咋裂这么多口子?”
还没等我抽回去,狗尾巴草戒指就套上了。
“等着,将来给你换真金的!”
那天我喷坏三亩地,药水箱漏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