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我们的是从豫南战区来的领导,也是爸爸曾经浴血奋战的战友,他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出了我,“姣姣?
是老于家的那个姣姣吗?”
“你不是被老于当年救的那家人收养了吗?
怎么没跟着他们一起坐火车回豫南啊,他们今天也回豫南的。”
他们今天也回豫南?
我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叔叔,你说程爸爸他们回豫南是什么意思?”
战友叔叔愣了一下,满脸不解,“你不知道吗?
他们昨天就到军区去领走了你爸当年的转岗指标,你爸爸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转岗指标一直给你留着,这不他昨天说你不想参加高考了,要回豫南去参加工作,我们就给他开了介绍信。”
“我听他说好像就是今天下午的火车,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都以为你知道的。”
他把爸爸的转岗指标都顶替了,我听着战友叔叔焦急的询问室,实在没忍住,气笑了,可是明明这么可笑,为什么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是怎么忍住昨天没有跟我袒露事实的呢。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七年到底算是什么,是他的女儿,还是他用来弥补自己丢失亲女后受伤心灵的慰藉品,还是他用来报恩的工具。
前往豫南的同志陆续都来了,身后跟着长长的送亲队,我不再奢望送亲队中会出现程爸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