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庭深冷,王爷金尊玉贵,民女自知没那个福分侍奉左右,还请王爷放民女自由。”
“倘若王爷觉得亏欠......”
沈棠缓缓抬头,定定看着他,认真道:“就赐民女一碗避子汤吧。”
“省的将来......给王爷惹来麻烦。”
她眸中的决绝之意,刺痛了凌烨心脏里的某个角落。
凌烨俯身,一把攥住她的脖颈,眉目之间,是难压的杀气。
“不过是个流离的贱民,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避子汤?你也够胆子想,就你这卑贱之躯,还妄想一次怀孕?”
“不想生是吗?”
“来人——”
他叫来马车外随侍的手下,“去拿碗绝育汤来!”
......
被人掐着下巴灌了半碗绝育汤的沈棠,如同烂臭了的裹脚布一般,被扔下马车。
十张五百两的银票,从那车窗撒下,纷纷扬扬。
行人看见之后,又惊又喜,拥挤着、踩着她的身体,去抢那银票。
一阵喧嚣抢夺之后,发丝散乱,浑身都是脚印和脏污的沈棠,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捏着手中仅存的半张银票,看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穹。
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腹处......痛意翻滚。
血液顺着裙摆,渗了一地。
淌到血的百姓,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死人了!死人啦!”
“附近有医馆,先抬过去!应该还有气!”
沈棠累极,缓缓闭上双眸......
沈棠是在熟悉的竹香中醒来的。
兄长喜竹。
所以她总用烘干的竹叶研磨成粉,和以蜜蜡,做成香丸,让兄长随身佩戴。
在颠簸中慢慢醒来的沈棠,发现自己正趴在沈逸风宽厚的背上。
他背着她往雀儿胡同走。
怕她在昏睡中掉落,用绳子缚住她的手腕,挂在他的脖颈上。
每走一步,便勒肉三分,掐出一道又一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