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徐锦瑟就感觉她软绵绵没有一丝气力的身子被人架接了起来,脖颈上套上了白绫,一圈,两圈,三圈,脖颈倏然的一紧,白绫被人用力的一拉,她倏然感觉血液快速的顺着四肢八骸涌至了大脑,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呼吸急促,双眸渐渐地涣散,倏然的睁大,双目饬裂,无焦距的瞪着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徐锦瑟只觉得她脑子一片的空白,所有的恩怨情仇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人出生是赤条条的来,死的时候也是赤条条的走。
最终,徐锦瑟闭上了双眸,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风和日丽,阳光和煦。
暖煦的微风透过窗子的缝隙斜照进来,照拂在静静睡在床上的女子,淡淡的,暖暖的。
徐锦瑟翻了个身,一下子扑到了床沿边差些就要掉下去,她梦中一个激灵,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当看到屋内的装潢时,她怔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所处的屋内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忘记这间房子是她入宫前所住的闺房。
可是她为什么在这?
抚摸着脖子,却没有一点的疼痛,奔到奁镜前拿起镜子一看,镜子里的人儿年轻好十来岁,正是她二八豆蔻年华最好的光景,脖颈间别说勒痕了,就连一点点小小的伤痕都无,皮肤白嫩光滑。
徐锦瑟不敢置信的伸手抚摸着明显年轻了很多的脸颊,镜子里的人儿也如法炮制,露出了呆呆震惊的脸色,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脸颊。
不待徐锦瑟接下来有反应,门外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银藤,小姐还没有起来吗?一个被扔在外院那么久的失宠嫡女,以为老爷把她接回来了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啊,也不想想老爷不过是不想其他的小姐嫁给四皇子才会把她接回来的,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那个叫银藤的听了,也不由借口嘲讽的说道:“就是,不过是个被丢弃在外十几年的嫡女罢了,这一招回府就把自己当成小姐一样了,这都日上三更了还在睡,简直跟一只猪一样没日没夜的吃了睡睡了吃,真不知像谁就知道吃吃喝喝却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老爷把她这个多余的女人接回来干什么,浪费了粮食不说,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呆蠢模样,看着就倒尽胃口。”
“我可是听说我们的这位小姐在别院的时候可是一个人亲自干活的,什么洗衣做饭,针绣缝补样样精通,怪不得这皮肤如此的粗糙,与府中别的小姐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丑的可以。”
徐锦瑟听着这对话,脑中的一根线倏然断开,这银藤不是当日她嫁入四皇子府时的陪嫁?也就是这位银藤,日后联合着染霜不知暗中陷害了她多少回,本来她被李晟如此的厌弃,这银藤绝对是一大推力。
徐锦瑟好看的珠眸朝门外射出道道的冷光,正好新仇旧恨,她该跟银藤好好地算算清楚。
不过眼下她该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徐锦瑟收回目光,四处梭巡了一遍屋子的装潢,屋子很典雅,床也很大,是上好的檀木所制,百蝶帘帐,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摇曳着,圆木桌椅,也是上好的檀木所制,就连铜镜柜台也是一顶一好的木材所制。
她疑钝的脑袋倏然炸开,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快的几乎不能抓住,疑惑重重,珠眸微瞠,不敢置信自己脑中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屋外声讨的声音仍旧是不绝于耳。
“虽然我们这位小姐没有脑子,不过老爷这次找她回来可是要当棋子的,为了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四皇子,老爷现阶段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我们就两个卑微的婢子,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就好了,若是让里面的这位听到了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怕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怎么说也是老爷养着她的,不要老爷求她,只要一个命令她还不是乖乖地坐上花轿嫁过去,正所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能抗婚不成?而且以她那样的脑子,她会看得出这是一场阴谋?不用大家猜,我敢说只要老爷提出大婚一事,只怕里面那位没脑子的肯定是屁颠屁颠的赶上去嫁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求的。”
“就你这小蹄子会说话,小心被小姐听到了惩罚你。”
“她那简单地头脑,息事宁人的态度会惩罚人?别笑死人了。”
屋子里的徐锦瑟眼眸一暗,推开门,走了出去,冷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里头的那位就是一名蠢……”银藤漫不经心的应道,半道却被与她一同的婢女给拉住,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后面。
银藤终于发现不对劲,转过头,看到徐锦瑟一脸冷色的看着她,吓得一个激灵,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