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个月内,你们可以再想想。”
而于我而言,没什么可再想的。
我没有牵挂。
曾经就我哥一个亲人,后来他也死在了,不长眼的子弹里。
至于爱人……
我垂眸,看向手上的药膏。
大概,我也算不上有。
我直到深夜,才轻声进了傅南嵊的卧室。
他是军人,作息最是规律。
这个点,自然是睡着了的。
推开门,卧室漆黑。
我没敢开灯,蹑手蹑脚,走近床边。
想起我与他,已结婚了这么多年。
如今只是进一下他卧室,都还要这么鬼鬼祟祟。
一时分不清,是可笑还是可悲。
我在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
大概是背上伤得重。
他没盖被子,趴着睡着,眉间仍是紧蹙的。
这么些年,我见过最多的,就是他皱着的眉头。
原来哪怕睡着了,也没有舒展。
就这样,不开心吗?
我片刻愣怔。
拧开药膏,手刚触碰到他的后背,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周遭昏沉,我猝然受惊,差点尖叫出声。
傅南嵊已经坐起身。
他伸手,再是电灯亮起。
我像是个作奸犯科的小偷,刹那间,无处遁形。
药膏已经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我自己失手掉落的,还是被傅南嵊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