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给李应兰解释也是说给成娆听,他可不是特意给她买药,只是不想她麻烦自己。
“谢谢。”成娆敷衍了句,沈贺亭这话有些夸张,她掌心破那么点口子,再晚点都愈合了,怎么可能会发炎。
“沈大哥谢谢你,还是你想得周全。”李应兰微笑着看向沈贺亭。
沈贺亭只是点点头:“我房间就在隔壁,晚上要是遇到麻烦喊我。”
这个年代还不太平,有时候会有人混进招待所进行抢劫的也不是没有。
沈贺亭说完离开了两人的房间,成娆看沈贺亭离开后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洗了脸把辫子散开后才出来。
拿出沈贺亭给的药,按他说的叮嘱吃了药,又打开盒子里的药膏,用手指抹了点轻轻涂抹在伤口上,伤口处瞬间传来清凉的感觉,还有些轻微刺痛。
成娆猜这个药应该是供应部队的,别的地方没有。
涂完药成娆往床上一边躺下闭上眼睛,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今晚她只能和李应兰睡一起,好在床不算小。
李应兰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成娆已经睡了,她坐到床边,状似好奇的问:“娆娆,你为什不要沈大哥娶你了?”
成娆本来懒得理李应兰,李应兰喜欢装姐妹情深,可她不喜欢,发生白天李二赖那事后,她可不会觉得李应兰真的善良。
可让李应兰不舒服她就舒服,成娆翻了个身,看向李应兰,本来不太好听的话到嘴边又换了句话:“在我快淹死的时候,是沈同志把我救上来的,沈同志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那古时候救命之恩还以身相许呢?”李应兰说道。
“姐,那是封建思想,要不得,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搞那一套,毛主席说过,我们要摒弃旧思想,与时俱进。”成娆一脸认真的说道,说完还盯着李应兰看,像李应兰是什么反动派一般。
李应兰脸瞬间白了白:“我不是那个意思,行了,你睡吧。”
这年代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被扣了帽子,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被批斗,但被抓起来教育一番还是会的。
早晨的火车站门口,道路两旁站满了各种卖早餐的摊贩。
有卖包子油条的,有卖米粉面条的,卖煎饼茶叶蛋的也有,还有卖饭团的,各种花样的早餐都有。
摊主正堆笑着大声招揽着客人,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你来我往。
行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匆匆往车站赶,这个时候政策已经允许个体户经营和自由发展,很多人都想下海去干一番大事业。
也有带着孩子去走亲戚,背上一个牵一个正给孩子买早餐的妇女。
除了路旁的早餐摊,火车站旁边还有一些店子,卖什么的都有,大早上还没开门。
沈贺亭抬手看了下手表,六点十分,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卖米线摊位前:“老板,来三碗米线。”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很和气,个不高,有点胖,脸上一直挂着笑:“要鸡肉的还是猪肉的,还是不加肉的?”
“加猪肉。”比起鸡肉都是瘦肉,沈贺亭更喜欢猪肉,尤其是五花肉。
“九毛钱。”
沈贺亭付了钱,带着李应兰和成娆走到摊子旁的桌前,那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成娆坐到空位最边上挨着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李应兰挨着成娆坐,另一边留了个位置给沈贺亭。
沈贺亭看了眼李应兰给他留的位置,又看眼成娆。她边上坐着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西装,梳着中分头,面前桌上放了个皮包,一看就知道是做生意还赚了点钱的。
他一跨步挤坐到成娆与男人的中间,本就人高马大的,坐下后成娆被他和李应兰挤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