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岸时，陈时砂的怀表盖布满裂纹。
他掰开表壳吞下某个发光零件，脖颈顿时浮现出齿轮状血管："听着，你视网膜里的死亡回响不是偶然，山本龙一在昭和十二年......"话未说完，男人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鲜血中混着金沙。
林夏扯开他衣领，惊恐地发现锁骨处的伤疤里嵌着微型钟表零件，此刻正疯狂逆向旋转。
"时空排斥反应而已。
"陈时砂用袖口擦去嘴角金血，掏出台老式索尼随身听，"带上这个，去虹口区三角地菜场找卖崇明糕的阿婆，密码是《良友》画报第166期......"追踪者的脚步声再次逼近。
林夏还想追问，陈时砂已经按下她浪琴表的表冠。
世界瞬间陷入静默，她像被塞进老电影胶片般沿着时间缝隙滑行，最后跌坐在2015年拆迁前的提篮桥弄堂口。
随身听突然自动播放，传出1978年上海广播电台的《每周一书》节目。
当主持人在介绍《时间简史》时，背景音里有个女声用苏州话报出串数字："辰光勿等人，三三得九，七九六十三......"林夏颤抖着摸出外婆临终前给的怀旧牌九，当把牌面按数字排列后，背面浮现出“慈淑大楼”的钢笔素描。
画面里的窗格阴影拼成句警告：莫信戴铜雀怀表之人。
暴雨倾盆而下，她站在霓虹灯牌的光晕里浑身发冷。
对面便利店电视正在重播早间新闻，外滩美术馆命案现场的画面闪过——某个警员后颈隐约浮现出与陈时砂相同的齿轮胎记。
第二章 霓虹断代虹口区三角地菜场的雨棚滴着蓝光，林夏在电子秤的蜂鸣声中数到第9个崇明糕摊位。
卖糕阿婆的玻璃柜里，糯米团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蒸汽在LED灯下折射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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