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和小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的交流只停留在精神上。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聊。”
她说完转身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病人因情绪激动引发肠痉挛,立刻准备手术。”
6
冰冷的器械伸进身体,搅动、切割。
我在麻药的作用下陷入黑沉。
手术后我整夜做噩梦,每次醒来都要愣几秒,才能记起现实生活已经坍塌。
舅妈来了,江楠要上课,求她来医院帮忙照看。
她抹着眼泪,叹气说:
“鹤堂,江楠这次确实做的不对,可她跟我发誓,跟那人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我知道舅妈是为我好,如果离婚,正好成全了江楠和宋阳。
可要我忍下这口气......
“你刚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不如放一放,养好身体再做决定啊。”
舅妈一脸心疼,忍着眼泪劝我。
我父母都是老革命,早早就离开了我,舅妈就跟我妈一样。
三天后,江楠的妈妈和嫂子来了。
她们坐在我床边,吃着同事送给我的水果。
她妈妈一边夸苹果甜,一边搜刮网兜里的营养品:
“不就是写写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年轻那会儿好多姑娘还给前线战士写信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
嫂子从保温桶里端出鸡蛋羹喂我:
“妈,鹤堂正伤心,你少说几句。”
她撇撇嘴,拍拍屁股站起来:
“行行行,我去上厕所。”
我没有胃口,摇摇头避开了勺子。
“鹤堂,我知道你的伤心。可话说回来,江楠毕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是吗。就算她做了,你又能怎么办?离婚?离了婚你去哪儿,总不能回你舅舅家。舅舅再亲那也只是舅舅,被人知道有个离了婚的外甥,恐怕影响他的仕途。”
嫂子明里劝慰,实际警告我。
可是,她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离婚容易,可我不想影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