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距离离开还有两天。
我点燃了客厅里佛龛前的线香。
失去第二个孩子之后,我以为是我德行有亏,才母子缘浅。
所以特意信了佛,日夜焚香,超度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
秦骁快步从楼上下来,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袖:
“杳杳,书房里怎么放着你的行李?”
我头也不抬:“哦,我过几天想去庙里住几天。”
“真的吗?”
秦骁将信将疑。
我转头,直视他,无悲无喜:
“不然呢,我有地方可去吗?”
我娘家极度保守,因为我被奸污,早就不许我进门,他是知道的。
所以,也就释然地笑了:“也是,是我多心了。”
他还想说什么,门铃声突然响起,婆婆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冲到我面前,抬起手来,左右开弓,朝我脸上打。
“丧门星!连怀个孽种都怀不住!生个死胎,净给家里招祸事!”
我身体虚弱,躲避不及,两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秦骁急忙去扶老太太。
后者却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傻儿子,我看你是傻透了,非得跟这个不干净的女人在一块!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立刻跟她离婚!”
秦骁脸色大变:
“妈,您说什么呢,我早就说了,我这辈子,绝不可能离开杳杳!再要提离婚,别怪我不认您这个妈!”
当初,我被迫捐给林雪儿一个肾、离家出走被奸污时,秦骁当着秦家的几位宗老,也是这么说的。
为此,他甚至跪了好几晚上的祠堂,膝盖都跪伤了,都不愿意扔下我。
我当时感动不已,抱着站不起来的他,嚎啕大哭。
可是,可是。
他留我在身边,不过是把我当移动肾源,不过是为了他的雪儿罢了。
“奶奶,您怎么来了?”
这时,林雪儿脚步轻快地下了楼,见此情形,夸张地捂住嘴巴,又甜笑着挽住婆婆的胳膊:
“小婶,你怎么又惹奶奶生气了,赶紧道个歉吧。”
她用得胜者的目光看着我。
刹那间,我就知道,是她故意叫婆婆来给我难堪的。
“杳杳......”秦骁也无视我红肿的脸颊,低声道,“快给妈道歉。”
婆婆一向看不起我。
以往,每次我跟她起冲突,都以我给她道歉告终。
因为,我不忍心秦骁夹在当中为难。
可是这次,我不想忍了。
秦骁见我不动,就走过来,按着我的头,想让它低下去。
嘴里还不悦道:“杳杳,你以前不是说,妈是长辈,你是小辈,你受点委屈是应该的吗,今天......杳杳!”
在他的惊呼声中,我抓起一把线香,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皮肉滋滋烧着,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儿。
我却像感受不到疼似的,直愣愣地看着秦骁。冷笑:
“这样道歉,你们满意了吗?”
说完,我把半截线香扔在秦骁身上,踉踉跄跄就上了楼。
“杳杳!”
秦骁一愣,面上罕见浮现出焦急神色,快步追上楼,心疼地帮我处理伤口:
“杳杳,你心情不好,我知道。”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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