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很快,他就抱着秦诗诗上了他的车。
他的眼中,只有秦诗诗,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林画。
林画就那么木然地看着他跟秦诗诗难舍难分,看着他急切地把秦诗诗抱上车,痛不欲生。
夜风吹过,她还听到了秦诗诗的娇嗔声,“裴哥,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林画姐?”
过了有半分钟,林画才听到了他带着明显薄冷的嗤笑声。
“不过是一个取乐的玩意儿,也配跟你比?”
取乐的玩意儿......
心口的剧痛,让林画几乎无法呼吸。
但捂着仿佛被钝刀凌迟的心口,林画却笑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一个月前,她心血来潮下厨,不小心切伤了手的那一幕。
其实只是小伤,他却抱着她的手,心疼得眼圈通红,一遍遍自责,说他不该让她下厨。
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说伤口很浅,擦点儿碘伏就行,他没必要紧张。
他却死死地将她箍在怀中,情意汹涌,说,他就是紧张,谁让画画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呢!
她也傻乎乎地以为,她是他心中至宝。
傻乎乎地想把自己的下辈子,都交付给他。
今晚她才终于明白,林画从不是裴照北心中最珍贵的宝贝,而只是取乐的玩意儿!
林画越想越觉得好笑。
她笑得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最终,心死成灰......
林画从这边离开后,并没有回她跟裴照北的婚房。
她就那么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夜色弥漫,到晨光熹微,从万籁俱静,到车水马龙。
天大亮的时候,她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昨天她刚知道,她怀孕了。
原本她是想给裴照北一个惊喜的。
但今天,她去医院,是要做流产手术!
她预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在走廊上等待流产的这段时间,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注定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注定无法得到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