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了。
浑身散架，呼吸喘不过气，头好疼，心脏好疼。
阿川，我好疼啊。
走马灯开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播放。
时间停在6年前。
“诊断为心脏衰竭4级，积极治疗的话……最多还有5年时间。”
多偷了一年。
算了……也活够了。
02
我是被哭声吵醒的。
“阿清，哭什么？我这不是没死吗……”
我逗她，谁知道她哭得更惨了，手握成拳轻轻地击打着我。
哽咽得一句话断很多下：“楚夏你个傻子！你心衰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
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燃烧生命，我牵动肌肉堆起一个笑：“哪有的事，告诉你也是徒增担心而已，而且我一直有好好配合治疗的。”
她的泪像断了线，心疼地把我的手放在怀里。
“你也要丢下我吗？剩下的……三个月，你拿什么补偿我？”
她哪里舍得跟我要什么补偿，从在孤儿院认识的那天，她总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
沉默许久，肖清把眼泪擦干。
“夏夏，不要再管沈念川了好不好？咱们再也不见他了好吗？”
三个月，我也不想浪费在沈念川身上。
可我还想再看看他为我种的桔梗花，我想折一朵陪我下葬。
我没有听医生的话留在医院治疗，最后的时间里只想把没做的事情做了。
车行驶在去小别墅的路上，一缕烟从远处飘上天，直到车停在小别墅门口我才看清那股烟的来源。
别墅四周全是黑色的灰烬，那些白色的桔梗花早已只剩骨架。
那可是整整九百九十九朵白色桔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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