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恒摔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姐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吗?”
姜梨盯着他流血的嘴角,神色莫名。
她转过身替江淮擦干脸上的水,再偏过头看向楚月恒时,眼中昙花一现的心疼化为无限的冷意,吐出的话语凉薄至极。
“为了条死狗对你姐夫动手,你真是没教养!”
楚月恒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从前,要是谁敢说他没教养,姜梨恨不得打碎那人的牙齿,割了那人的舌头。
偏偏今日,剜心的话却是从她口中说出。
将来有一天,她要是知道,她纵容江淮扬了他的骨灰,不知她会不会后悔?
但是,楚月恒等不到那一天了。
闲杂人等走后,他翻出所有和姜梨的合照,烧成灰装到骨灰盒里。
他要用他和她过往的回忆,做成一个衣冠冢,来祭奠死去的自己。
他还想给自己烧几件得体的衣服,但是,一想到他很快就会魂飞魄散,貌似用不到了。
天亮后,他去墓地给自己下葬,恰好今天是父母的忌日,他的墓地买在了父母的不远处。
墓地里,他坐在父母的两块墓碑之间,就像小时候,坐在父母中间一样。
“爸、妈,求您们别怪我任性,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换跟姐姐相处的最后七天。您们走后,是姐姐将我养大,她亲力亲为,温柔细致,是我不该擅自爱上她,给她徒增烦恼。”
“虽然从前我爱她爱得不可自拔,但是,今后不会了。”
“她马上要结婚了,而我再也没机会了,因为我快要死了。”
楚月恒痛苦地闭上眼,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凛冽的声音,吓得他险些摔倒。
“你说你要死了?”
姜梨手捧鲜花,站在他的身后。
楚月恒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想要编一个借口糊弄过去,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
姜梨厉声打断他,“够了!居然敢以死相逼来强迫我接受你,不可能!”
她自动替他找了一个理由,他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难过。
原来在她心里,他竟是如此恶劣。
不过,一想到他差点将她拐上床,也难怪她会视他如洪水猛兽。
楚月恒怕她发现端倪,故意用身体挡住他的墓碑。
可是,她没有多看他一眼,祭拜过后,径直往外走。"